捡了个可怜小娇夫(女尊): 25、他不打自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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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烟散尽后,鹿容就不咳嗽了。

    鹿容从地上爬起来,看时辰已然不早,要赶紧将一切都恢复如初,千万不能让妻主发现!

    他怕妻主发现他弄坏了窗子,怕家主知道他给家里添麻烦,怕自己被厌恶、被嫌弃、被抛弃。

    不过就是被他们欺负而已,他能忍!

    只要还有条命留在妻主身边,那就行。

    鹿容看着桌上的水壶被拿回来了,他倒出一些水准备洗洗满是泪痕的脸,手上的针孔一碰到水就能感受到疼,他看了看,还好伤口没有再流血。

    洗完脸后,他透过水面,看到自己的右脸肿得很高,右耳也还在耳鸣,什么都听不清楚。

    现在他的手已经抖得不那么严重了,他的身体一向很快就可以习惯,不管是寒冷,还是饥饿,还是剧痛,只要一点时间,他就能在这种境况下自我适应。

    他试着捂住右耳,用左耳去听声音,还好左耳还能听清楚,一会儿妻主回来,一定要专心的听妻主说话,千万不能被发现右耳受伤了。

    鹿容很担心,怕耳朵就此聋了,他心思细腻,甚至看了一眼床榻,还好他躺在里侧睡觉,这样妻主睡在他的左侧,晚上还是能听到妻主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鹿容洗完了脸,想着下身还在流血,于是拿出月经带,刚才为了熄柴,把草木灰都倒出来了,他在药炉里挑挑拣拣,拣出了上层一些干净的草木灰重新装回月经带里,毕竟不能让血再渗到床单上。

    不过这么一来,草木灰就少了一半,还能对付用,反正妻主白天一整天都不在家,勤着点洗保持整洁就好了,也不会让妻主发现。

    鹿容将衣衫重新穿好,还好身上没有沾上血,手上的伤口都是流几滴血就不流了,血只滴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鹿容看着已经熄灭的药炉,和被拿回来放在地上的药罐子,犯了难。

    妻主说过,药要十碗水煎成一碗,可是现在已经不能煎了。

    鹿容看着药罐里还剩半罐未曾煎好的药,他索性全都倒出来喝掉,他一共倒出来四大碗,喝了半天才全喝完。

    药都已经凉了,反正不能浪费,这可是管他产后的药,他还要养好身子以后给妻主生孩子呢。

    鹿容拿着针线盒,准备将散落一地的针一根一根捡起来,但是手还是有一点微微颤抖,捡了半天才将针全都拾起,他将针上的血迹一一擦净,收好,放回床上。

    鹿容擦了地,归置了东西,又去窗口看了一眼在外面重新贴好的窗户纸,现在屋里和妻主走之前没有区别。

    唯一区别就是他这个人,他的脸肿了,右耳聋了,手也伤了。

    鹿容摸着脸,去柜子前找药,偷偷倒出一些涂腿伤的药涂在脸上,他也不知道是否有效,聊胜于无吧。

    如果妻主问起,那就说是喝药的时候不小心烫了脸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妻主。

    一切都归置完毕,鹿容清了清嗓,现在声音有点哑了,等妻主回来,要记得小声回妻主的话。

    鹿容坐回床上,重新拿起针线,对比着那张写着妻主名字的纸,继续绣字。

    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可那些折磨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今日的天气炎热,姜嬉在码头扛了一上午的箱子,肩都酸了,她出城的时候,还看到卖糖人的,她想吃,她也想买给鹿容吃,等先还了二姐的银子,再赚的钱,就可以买了。

    姜嬉大老远就看到家里的烟囱在冒烟,她也确实饿了,她一边进门,一边看着拇指上的红色印泥,心里想着,回去后让鹿容给擦擦汗流浃背的身子。

    她一想到鹿容的小手在身上摸来摸去,心里就跟被猫爪子上的毛毛扫过一样。

    姜嬉开了门锁,一进门,看到鹿容站在门口,低着头顺着眼,一副听话乖巧的样子。

    姜嬉身高一米九,她平常看鹿容时本就得低头俯视,现在鹿容将头压得极低,她都看不见鹿容的脸了。

    姜嬉用力地嗅了嗅,昨天回来的时候还能闻到满屋子的药味,今天回来怎么什么味道都没有?

    是鹿容开窗通风了吗?等会跟他说记得不要开窗,现在他还在坐小月子,要少见风省得受凉。

    “妻主您回来啦。”鹿容还是甜甜的唤了一声,但声音很低。

    姜嬉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一上午绣的怎么样啦?”她随手摸了摸鹿容的头,然后往床上走去。

    鹿容屏住呼吸,精神紧张,已经十分努力的去听妻主在说什么了,但还是没听清,他惊慌中抬头去看,妻主已经走到了床前,拿起那件衣衫。

    那应该是说衣衫!

    鹿容跟了过来,还是低着头,但这次他侧着站,用左侧身子对着妻主,低声说:“对不起妻主,我还没绣完呢,是我太笨了。”

    姜嬉看到衣衫上才绣了个两个点,她顿时明白了鹿容为什么声如蚊蚁,她安慰道:“我没有怪你呀,这点小事不用道歉,在我面前也不用战战兢兢。”

    鹿容因为侧身站,所以听清了这句,应了声:“是……”

    姜嬉放下衣衫,起身去院里井旁打水,打算擦擦身子,然后吃午饭。

    姜嬉打水的时候,隐隐约约感觉身后有人盯着自己,她回过头,她的身后对准的是厨房的门,可是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姜嬉拎着水回屋,兀自开始脱衣服。

    鹿容倒水浸湿毛巾,他的手又碰到水,疼得皱了一下眉,不曾发出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鹿容擦着擦着,意识到不妙。

    因为妻主太高,上面他擦不到,所以昨天妻主可是坐在椅子上让他擦的,等妻主坐下后,他就算是低着头,也还是会被看到脸啊!难道藏不住了吗?

    鹿容咬紧了牙关,举着手臂去擦妻主的肩。

    姜嬉感觉到了,她转过身,笑着握住了鹿容的手腕,说:“我坐下就好啦,举着手多累呀。”她说着,拉过椅子坐下了。

    鹿容的手本就在微微颤抖,他被妻主抓住手腕,右手手腕被挫伤了,手背手上还有针孔,他又紧张,又心虚,不由自主抖的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他怕,怕手上的伤被发现,怕自己被人欺凌的事被发现。

    明明……他才是受害者。

    姜嬉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,她松开手,任由鹿容将自己的手收回去,她看到鹿容的手缩在袖中只露出一截指尖,那指尖还在连带着袖口抖个不停,问:“你在怕我?”

    他现在离得极近,听到了,他右手的毛巾掉在地上,他赶紧蹲下身去捡,同时说:“没……没怕……”

    鹿容捡完就要转身重新去水盆旁洗,但是却被一只大手拉住了手臂,他又屏住了呼吸,仔细听着身后的声音。

    被发现了!怎么办!

    妻主会不会生气!会不会不要我了!

    “你转过来。”姜嬉说。

    鹿容就听到最后一个字,他的脚步像是灌了铅,他不敢动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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